红墙叹原唱

红墙叹原唱

作者: 浮生

言情小说连载

《红墙叹原唱》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浮生”的创作能可以将长平北夷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红墙叹原唱》内容介绍:皇后怀疑胞弟与即将和亲的长平公主有私命我跟随监视在长平公主性子温和纤有人打赌她和亲到粗鲁蛮横的北不到一年就会消香玉可她偏偏撑了下不靠温润玉如的姜家小公不靠肆意张扬的北夷汗原来公主的眼中没有风花雪月的男女情只有黎民百姓能否吃饱穿待她重获自由公主笑着看向都道江南好风魏大哥可愿与我同往?1五日长平公主于宗庙祭拜先踏上了和亲漠北之随行的侍...

2025-06-12 03:49:31
皇后怀疑胞弟与即将和亲的长平公主有私情,命我跟随监视在侧。

长平公主性子温和纤弱,有人打赌她和亲到粗鲁蛮横的北夷,不到一年就会消香玉陨。

可她偏偏撑了下来。

不靠温润玉如的姜家小公子,不靠肆意张扬的北夷汗王。

原来啊,公主的眼中没有风花雪月的男女情爱,只有黎民百姓能否吃饱穿暖。

待她重获自由时,公主笑着看向我。

都道江南好风光,魏大哥可愿与我同往?

1

五日后,长平公主于宗庙祭拜先祖,踏上了和亲漠北之旅。

随行的侍卫,宫女,奴才,浩浩荡荡有上百人之多,除却公主的嫁妆,要赔给夷族的金银之物,还有负责督办互市的一众官员。

我坐在专属长平公主的鸾架中,适时地奉上一杯热茶。

此行路途遥远,还请公主多多保重身体。

十六七岁的少女,裹着厚厚的狐裘,从一卷书册中抬起头。

长平公主相貌清秀,生着一双温柔的杏眼,没半点皇家公主的华贵骄矜。

好,本宫知道了,多谢魏公公。

她冲我柔柔一笑,眉眼弯弯。

我不由一个恍然,似乎看见了青儿。

那日蒹葭宫中,皇后要我作为随行内侍陪同长平公主远赴漠北和亲。

她唯一给我的承诺,是不会在仪贵人生产之前动她,至于之后的事情,就要看仪贵人自己的运道。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虑青儿会遭遇些什么,会不会被皇后当做棋子。

能得到一个许诺,对我来说,已是侥天之幸。

夜半时分,我借着烛火,将所有我所知道的,宫中的生存之道一一记下。

我总以为还有漫长的岁月相伴,却忘记了会有离别之时。

我还将所有这些年所有积蓄都换成了银钱,打点宫中上下,有旧交的,曾施过恩的,值得信任的,请他们能明里暗里关照仪贵人一二。

可惜,这样的人并不多。

我去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张婉。

如我和青儿所料,她对青儿的所为气到了极点,甚至连我也不想见。

这次还是我千堵万堵,才和她见上一面,说两句话。

张婉知晓我成了鸿盈轩的管事,不由语带讥讽,魏总管有贵人不伺候,来找奴婢这低贱之人,有何要事?

她心里的怒气不是我两三句话能平息的,我也不做这无用功,直接表明了来意。

毕竟,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管仪贵人,却是她在宫中唯一能依靠的那一个。

张婉听我说完来意,只默默良久,才幽幽开口。

我与她,自幼相识,相伴入宫,就像两只雏鸟,长着伶仃的羽毛,互相依偎着取暖。

她说,我像她的亲姐姐,处处关照体贴,她又何尝不是亲妹妹,是我的牵挂,依赖。

我知道,宫里很多女子都有攀龙附凤之心。是啊,宫中的生活那么苦,那么寂寞,谁又不想过得好一些呢?

皇家富贵,确实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可我不愿。

享受再多的荣华,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再金碧辉煌也不过是笼子罢了。

我想出宫,想离开这个笼子,即便那时我年华已逝青春不再,身无财物只能过清苦生活,那也是自由的,是辽阔的。

可是我的妹妹,我最亲近的人,竟为了荣华富贵欺瞒我,将我抛下,与我所愿背道而驰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就是她的欺骗她明明向往堆金积玉的日子,却还总在我耳边说着,要陪我出宫,去过苦日子。

呵,如此表里不一,真是可笑,我竟看错了她

泪花在张婉的眼角闪动着,又被她别过头,飞快地抹去。

她定定地看向我,魏公公,我只问你一句话,求你如实告诉我,青儿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在这样的眼神中,我唯有垂眸,仪贵人,她,只是苦日子过怕了,你别怪她。

在短暂的沉默后,张婉再次开口: 我答应你,若有一日,她逢难,我不会做视不管。

说罢,她又自嘲般地笑了笑,呵,她堂堂皇家宠妃,我是什么身份,轮得到我来帮衬?只盼她,永远不会有那一日吧……

在我告辞离去时,张婉忽又叫住了我。

魏公公,我……她似是难以开口,又像下定了决心,我之前曾揣测你是心怀不轨之人,如今看来,是我心存偏见,狭隘了。

倘若之前有得罪之处,还请魏公公见谅。

我只轻笑摇头,我身份尴尬,张姐姐会如此想,都是人之常情,我并不在意。

身有残缺的太监,和不谐世事的少女,谁会不往那阴暗龌龊处想。

更何况,我也真的觊觎过,我的月光。

可是后来啊,我看清了人世间的那些不可得,收敛起那些奢望,小心翼翼地藏好,不让任何人知晓。

青儿是最后一个得知我要陪同长平公主和亲的消息的。

我特意选在了离宫前的最后一天,才告诉她。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回过神,惶惶然抓着我的手。

小衍哥哥,你,你去漠北,那何时,何时才能回来?

回来?

历朝历代,去和亲的公主都无重回故土之日,何况是在她身边伺候的奴才?

于是,我如实地告诉青儿,我回不来了。

余下的日子,她只能靠自己,过得好,过得坏,都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她唯一的筹码,是腹中的骨肉,当然,也要她能生下来,能将其养大。

我将整理好的册子放进仪贵人手中,这或许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2

漠北苦寒,只是旁人口中的一句话,唯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那里的日子有多难熬。

有黄沙蔽日难辨,也有雪片大如鹅毛,好不容易等到天晴,又是烈阳暴晒,连帐篷都出不得。

长平公主在皇城中长大,虽不受宠,也是娇生惯养,从未干过粗重活计。

她生性喜静,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读些诗书。

就是这样一个娇弱少女,身负皇命嫁到漠北。

没有人看好她,甚至还暗地里开了赌局,赌她坚持不过三个月,可能就要被磋磨得消香玉陨。

那时,没人能预料到,她竟然在漠北待了整整九年。

3

初到临城,已是黄昏。

这座位于大齐西北的小城,一墙之隔,便是异国他乡。

苏小将军率军在城外,迎接长平公主的鸾架,同时还有朝中派来商议互市的使臣,姜衡。

这位姜使官,正是皇后娘娘的胞弟。

数日颠簸行程,我作为公主内侍,与这位姜使官少不了接触,相处下来,观他作风端正,行事清明,倒颇有君子之风,对得起姜家世代清流的名声。

姜使官同样身负皇令,本朝从未有互市之举,何况还是与夷族这种数年交恶的部落,急需律法管束。

在皇帝眼中,互市不过就是北夷换着法子的想占大齐的便宜,无非就是些金银罢了,大齐出得起。

而在以姜家为首的一帮重臣眼中,便不是那么简单了。

所谓互市,在国力相当之时,也算互惠互利,但这次却因大齐避战而起。

姜家虽是主和派,但对皇帝如此轻易的和谈并不认同。

皇命不可违,他们也只能在互市上下些功夫了。

姜使官为此而来,我却是因他而来。

姜衡与皇后一母同胞,感情深厚,互市的差事要远赴漠北,辛苦又危险,原本是轮不到这位姜家大公子的。

却不知为何,姜衡偏偏要去,为此不惜违抗生父。

皇后为她的弟弟忧虑,又不想此事伤了他们父子和气,只得在队伍中塞了不少心腹,只求护姜使官周全。

至于我被安插在长平公主身边,是皇后的另一重思虑。

小弟常言先立业而后成家,这也就罢了,可他年岁渐长,身侧却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无,也不曾听闻与哪家的小姐走得近。

倒是他年少进过上书房做皇子伴读,机缘巧合与长平公主有些交情,本宫对此很不放心。

皇后是怀疑姜衡出使的动机,怕弟弟因此惹出祸事来。

我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姜衡言行守礼,与长平公主之前也总是由我或是侍女传话,从无逾举。

而长平公主除了翻阅书册,和侍女闲话几句,大部分时候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我想,皇后可能是多虑了。

虽然我也没看透姜使官的意图,但肯定与长平公主无关。

连日赶路辛苦,苏小将军为公主和使臣们已备好住处,一夜休整后,方才相见。

长平公主白纱覆面,端坐一旁听着姜使官与苏小将军的交谈。

北夷王族曾被先皇打散,现存的三部都自称有王族血脉,彼此之间也有纷争。

直到阿史那部出了个惊才绝艳的年少将军,将三部统筹起来,实力大盛。

据说这位将军生着一双蓝眸,正是前王族血脉的凭证。

凭着赫赫军功,这位将军马上就要成为北夷新的可汗。

长平公主的和亲对象,也正是此人,阿史那苏尼。

苏小将军的口中,阿史那苏尼用兵诡诈,心机深沉,让他忌惮的同时,也有类似惺惺相惜的敬佩。

长平公主静静地听着,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她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夫君。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她与阿史那苏尼的初次相见。

平心而论,苏尼相貌不俗,尤其是那双蓝瞳,妖异中透着俊美,又有北夷人独特的狂野不羁之感。

他审视着长平公主,如同打量着一个物件,眼神冰冷得让我这个站在旁边的人都有些不适。

我借口为公主系上披风,隔绝了那令人不适的目光,收获了长平公主感激的浅笑。

她轻声道: 多谢你了。

感受着她语气里的紧绷,我意识到,再冷静端庄,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大齐使臣与北夷的第一次会谈并不顺利。

即将继位的新可汗,阿史那苏尼只肯以侧妃之礼迎娶长平公主。

北夷王族的后宫可以有两位女主人,一位大阏氏为正,一位小阏氏为侧。

至于那大阏氏的位置,早已被许给了处月部首领的女儿。

苏尼直言,他幼时颠沛,曾受处月部大恩方有今日,这桩婚事是早就商定好了的,反倒是长平公主,是后来的。

可堂堂大齐公主,即便不是嫡出,即便不受宠爱重视,那也要比北夷部族首领的女儿尊贵万分,怎能居于其下?

苏小将军当即拍桌而起,怒目而视,若非姜衡在旁阻拦,恐怕就要拔剑相向。

北夷一方则气定神闲,毫不在意。

公主不愿嫁可回禀贵国皇帝,本汗的帐子里也不缺阏氏。

苏尼轻佻地扫过长平公主,蓝眸中尽是不屑。

你……

可汗身为一国之主,应是英雄豪杰,何必为难本宫这小女子。长平公主按住苏小将军,仰起头来。

本宫既到此处,身负皇命,更是身担一方百姓的安危,岂有不嫁之理?

反而是可汗,此举言而无信,实在有失身份

长平公主身子羸弱,站起来也只到苏尼的肩膀,可她目光灼灼,面对凶悍的北夷人也未曾退缩。

大胆怎么对可汗无礼……

苏尼抬手止住了身边的侍卫,看长平公主的眼神忽的多了几分玩味。

4

大齐使臣与北夷的第一次会谈就这么不欢而散。

可正如长平公主所言,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嫁的。

夕阳西下,公主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无际的黄沙出神。

一墙之隔,如同两个世界。

远离故土,确非常人能受。

我心下不忍,上前劝道: 上面风大,眼看就要入夜,公主不如早些歇息吧。

长平公主轻轻应了声好,忽又歪头看着我,魏公公,你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奴才自幼进宫,早就与家中亲友失了联络,他们如今还在不在,奴才并不知。

这样啊。公主顿了顿,又道,那宫中呢?可有交好的友人?或是牵挂之人?

她问得突然又莫名,我原想随口应付过去,却在听到牵挂二字时,微微一滞。

仪贵人的面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浮上心头,虽很快被我压下,还是让公主看出了异样。

她倒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本宫自出生就未见过母妃,父皇离世后,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兄姊,最亲厚的当属本宫的教养姑姑,她原是母妃的贴身侍婢……

去年三月,她也染病逝世了。

我于这世间,竟已无牵挂……

她望着远方遥遥出神,好像下一刻就要飘然而去。

我听她言语中有厌世之情,心中暗道不好,忙上前要劝,公主……

谁知长平公主身子一侧,也不需我劝,绕过我径自走下城墙。

天晚夜凉,劳烦魏公公为本宫温一盏牛乳安神可好?

她语气轻快,好像刚才的萧瑟黯然都是我的幻觉。

公公放心吧,我虽无牵挂,却有使命。

况且人活一世,总是为了自己,而非为了旁人,虽有身不由己时,也要把日子过好了,才对得起自己。

5

长平公主和我短暂人生中遇到的女子,都不一样。

她看似柔弱无依,和寻常女子无异,却又比男子还要坚韧,似黄沙中长出的嫩草,会被吹倒但永不低头。

和亲之事在五日后敲定,公主最终还是以小阏氏的身份嫁入北夷。

代价就是北夷自知理亏,在互市一事上让利许多。

观礼那日,姜衡对着长平公主深深拜下。

臣,代西北边疆的百姓,谢公主大恩,伟岸须眉言国事,纤弱红颜赴北荒。公主恩德,西北边疆必世代铭记,永不敢忘。

长平公主微笑着,揽袖扶起姜衡,又看过苏小将军紧握的拳头。

本宫得大齐百姓奉养深宫十六载,今能为百姓做些事情,很是欣喜,并无委屈。

吾亦有三愿。一愿大齐儿郎,能厉兵秣马,护卫疆土;二愿能臣治国,百姓富足繁盛;三愿盛世永昌,再无公主和亲之耻。

长平公主目之所及,所有驻守边疆的将领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而她昂首前行,迎着漫漫黄沙,不再回眸。

6

北夷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苦难熬。

北夷民风粗犷,平民女子与男子一样干粗重的活计养家糊口。

而贵族女子虽不需要干活,也是精通骑射,身强体壮之辈。

而长平公主体弱,更不会骑射弓马,为此没少受明里暗里的嘲弄讥讽。

苏尼的大阏氏阿娅在北夷贵女中颇有名气,她长相明艳美丽,尤其是纵马疾驰时,笑容似明珠耀眼。

汗王

大庭广众之下,鲜妍明媚的少女扑进男子的怀中,迎接自己狩猎归来的夫君,宛如一对璧人。

周围的军士们发出善意的起哄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我们这群南边来的齐人。

长平公主不受苏尼待见,除了嫁进来的第一夜,苏尼再未在进过她的帐子。

公主不得宠,我们这些伺候的人日子也不好过。

陪嫁的内监宫女们受了北夷人的气,背地里除了叹自己命苦,就是嚼公主的舌根,说她性子寡淡,在宫中时就和透明人似的,难怪不得夫君喜爱。

我作为管事,自是要严厉惩戒他们,再不敢背后议论主子,却也可怜他们,若是能选,谁愿背井离乡在异族人跟前讨生活?

正在我思索着,该如何让我们在北夷过得舒服些时,长平公主先找到了我。

魏公公,烦你将这封信交给姜衡,姜大人。

公主并没有因为可汗的冷待而郁郁寡欢,她的眼神依旧清亮沉稳。

姜大人在临城忙着互市,短时间内还走不了,你找个护卫送过去就是了。

见我略有踌躇不敢接信,公主眸光一转方意识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过是托姜大人给我带些种子来,并没有其他,便是有人想看,你只管给他们看,没什么的。

我之前听姜大人说过,他随行的队伍中带了不少作物鲜果的种子,都是为了互市之用。这几日我翻阅书籍,又查看过北夷的土地,倒有几种很是适合植种。便想找他要些来试试,也算打发时间了。

种植一事都是平民农妇所为,贵女们闲时最多侍弄花草,也是为了怡养性情。

我只当长平公主也是为此,依言为她送了信,却有些担心,大齐那些娇贵的花草,能否在西北的苦寒中活下来。

很快,两盒种子被送到了公主的营帐。

此事瞒不过旁人,那些北夷人听了更是嗤之以鼻。

大阏氏阿娅得了消息,直截了当的召见了公主,训诫道:

我们这儿本就缺水,人和牲口还不够用,可不能给你浪费了去种那些无用的花草。

我知道,你们南人总有伤春悲秋那一套,你若伤就伤去,可别为此糟蹋了东西,我第一个不答应

阿娅年岁不大,虽然努力板着脸,昂着头训人,那故作成熟的姿态倒让人忍俊不禁。

公主听了也不恼,反而笑着点头,王后放心,我若要用水,只会用份例里的,不会浪费。

说着,她摆摆手,我端上了壶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是我用牛乳煮的,茶叶是我从南边带来的,尝着还不错,与这里的牛乳茶滋味不同,也请王后品鉴,可还能入口?

阿娅愣了愣,望着热腾腾的散着香甜滋味的牛乳茶似有心动,又碍于情面没有接。

公主了然,她干脆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吹着气饮上一口,又道: 有些烫,不好入口呢,不如请王后带回帐子里,慢慢喝?

7

一壶牛乳茶,似乎让阿娅对长平公主改观不少。

傍晚时,从她帐子里送出了一道炙烤羊腿,说是大阏氏的赏赐,也是回礼。

公主笑眯眯地接了,她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剩下的让我们拿去分,自己转身又去翻看那两箱种子。

第二日,按她的吩咐,我们在帐子后辟出两块地。

起初,没人将这两块地当回事,权当是一个异国公主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玩意。

他们见着长平公主还用自己的用水灌溉土地时,更是嘲笑讥讽,议论纷纷。

南边来的公主就是娇贵,花样多,也不知是搞什么歪门邪道,怕不是要借此吸引我们可汗的注意吧

哼,就凭她?怕是把水用光了,渴死了,咱们可汗也不会搭理她。

公主的侍女们听多了,脸上也挂不住,便去劝公主,若是长日无聊,绣花练字也好,何必做这些特立独行之事,平白招惹是非。

是啊,一个被丢出来和亲的异国公主,越是不引人关注,越是能活得长久平安。

长平公主对这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几乎终日都泡在那两块地里,不是除草浇水,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

直到苏尼也听闻此事,竟亲自来找她。

这位稀客硬拽着公主的手腕进了帐子,又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审视着这位自己娶进来没见过几面的小阏氏。

我见势不好,也跟着进去,故作伺候茶水的样子。

苏尼瞥了我一眼,倒没有赶人,开口还是冷硬的,你既嫁进来,本汗虽不喜你,也不会刻意薄待,不必做哗众取宠之事,反惹人笑话。

他皱起眉,略有试探之意。

莫非,有人欺辱你?

若是有,尽管说,找不到本汗也可找王后做主。

北夷与大齐不睦,那也是战场上兵刃相见,本汗还不屑和你一个小女子为难。

长平公主静静地听他说着,轻柔被捏得通红的手腕。

苏尼注意到,顿了顿,既而有些尴尬的咳了声,显然没意料齐人女子如此柔弱不堪。

可汗放心,无人欺辱我,王后也对我很好。

那你这是……

敢问可汗,是否北夷不许农耕之事?

北夷人以游牧为生,甚少涉及耕种,只因土壤气候不合,除了野草,即便种些什么也难成熟。

当然,也从未有禁令。

见苏尼摇头,公主笑了,既然没有,那我所为又有何禁忌呢?我并未妨碍到任何人,就连用水也是克扣自己的。

她无辜摊手,苏尼无言,最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随你去吧,本汗不管了。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快,显然除了说正事,没半点想和公主亲近的意思。

好在长平公主也不在意。

我拿出药膏来,为她小心涂抹着。

魏公公,你也觉得,我做的是滑稽无用之事吗?

我没有停下动作,直到将药涂抹好,才抬起头。

奴才是庸人,未懂公主其意,却知,公主绝非无聊之人。

说罢,我拿出她刚刚散落在外面的纸页,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一张张整理好,又交到长平公主手上。

你识字?

公主又笑了,倒是比刚才笑意的更真。

我回以同样的笑,奴才识字不多,却很乐意为公主分忧,只要公主不弃。

在长平公主的讲述中,我才明白,她不是要种花草,而是真的在研究农耕。

在我诧异的神情中,她难得露出两分不自在,我只是觉得,若是能钻研出能在北夷存活生长的作物,不知能养活多少百姓,无论是北夷的百姓,还是大齐的,都是件好事。

她说得认真,亦有些忐忑。

而我站直身子,礼正衣冠,朝她拜下。

奴才蝼蚁小人,如若能跟随公主做成此事,实属奴才之幸也。

8

农耕之事,知易行难,尤其是我和长平公主两个门外汉。

在死了第三株幼苗之后,公主给姜衡又寄了一封信。

这次随着回信而来的,还有一位看着老实木讷的汉子。

他自称王大柱,是姜衡身边的一个护卫。

王大柱祖上世代耕农,他因跟着一位镖师学了些拳脚功夫才进了姜家做护卫。

当然,论起经验他比我们强上太多,有他相助,我们少走了不少弯路。

不过,他对于长平公主所想也并不抱太大希望,只当是姜大人的命令,陪着贵人做些不知所谓的妄想。

渐渐地,长平公主的真实目的也传了出去,自然,这并没有影响她在北夷人心中的形象。

最多,在娇柔,无趣之上,再加上一个异想天开。

苏尼依旧不喜欢她,一年之中最多也就来个两三次,证明他还没忘记公主这个人。

大阏氏阿娅有了身孕,王帐中多了两个妾室。

所有人都忙碌着,被时光推动着向前,唯有长平公主这里,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成不变。

直到那两块地里,终于结出了果实。

三尺高的麦秆,亭亭玉立如同初生的少女,光滑的叶鞘,饱满的果实,沉甸甸的,几乎要坠下来。

魏公公,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主流泪的样子,离宫时她没有哭,被北夷羞辱时她没有哭,一次又一次失败被人嘲讽时她没有哭。

这一刻却流下泪来。

我这才惊觉,原来,已经过了七年。

七年,阿娅的长子已经能弯弓策马,长女也会跑会跳。

好似弹指一挥,不过是岁月悠悠,不觉长。

9

长平公主种植出适合漠北作物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北夷。

苏尼好像第一次正视这个他从未放进眼中的女子。

她做到了从未有人做到的事,靠着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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