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带人来府上纳我为妾。
她大义凛然地说: 我陆家虽穷，但绝不自甘下贱与人为妾
父亲隔日便被下旨五马分尸。
我自愿为奴为婢，只求二皇子放我姐妹一条生路。
姐姐却穿着变卖母亲遗物换来的锦衣罗裙，一脸正义地说:
父亲知法犯法理应受罚。我虽不知情，但也不会像妹妹如此自轻自贱。
二皇子欣赏她的傲骨之姿，当场宣布要纳姐姐为妾。
我却因为姐姐一句自轻自贱，下人之姿，被二皇子下令充入军妓，凌辱致死。
1
今日本是我年满十六的生辰喜宴。
母亲为我整整筹备了一月，我心疼母亲整日操劳，夜晚哪怕点灯也要为我缝制那件霓裳羽衣。
我不赞同地吹灭烛火，母亲却是宠溺地笑笑。
瑶儿在京城第一次正式露面，你姐姐的喜宴大办三天，我们囡囡按照规格虽只有一日，但也不能马虎糊弄。
母亲重新挑燃烛心，伴着微弱的烛光，继续一点点绣着。
当初为了给父亲打点官场，家里没少花费银两，都是靠母亲做绣活才勉强支撑。
一日复一日，母亲熬坏了眼睛。
可父亲在京城依旧是个芝麻小官。也因为孝敬的银两越来越少，父亲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今的陆家，早已快支撑不下去了。
好在，我跟姐姐都已到了嫁人的年纪。
我觉得若是能嫁入高门，陆家就能变得更好，父亲不用四处求人，母亲也不必再做绣活了。
姐姐总是对此不屑一顾。
姐姐告诉我成亲要两人两情相悦才好。
可是，两情相悦，在这个吃人的世道就是奢求。
父亲难得心情很好，就盼望着我们姐妹二人能有个好夫婿，若是有贵人看中，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宴席上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之间，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我仔细打理好母亲为我换上的霓裳羽衣，轻巧地迈上台阶。
一舞，震京城。
这才有了二皇子的提亲。
对于二皇子，我本是感激的。
陆家已在风雨飘摇之际，嫁给二皇子，起码我可保母亲后半辈子不用再靠刺绣过活。
可簪子一碎，陆家为了一个死物满门抄斩。
男人的爱是靠不住的。
二皇子一开始也是对我有求必应、温柔呵护，我以为自己遇到了一生挚爱。可自从陆灵儿打碎簪子，转眼间父亲被弹劾，家仆死的死，发卖的发卖。
前来抄家的侍卫对我跟姐姐动手动脚，是我的婢女小翠以命相护，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侍卫害怕事情闹大，这才放过我们姐妹二人。
好不容易活着进到二皇子府上为奴，却在里面受尽磋磨。
我跟姐姐每日只能吃些剩菜馊饭，要是嬷嬷心情不好，我们还可能挨一顿毒打。
没办法，我只能在府上为一些手里有闲钱的小厮跳舞，换来的几个铜板才让我们两人没有饿死。
姐姐觉得我简直是败坏陆家的脸面，扬言永远也不会原谅我。
没关系，我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在一场宴席上，二皇子点名要我献舞。
姐姐却穿上变卖母亲遗物换来的罗裙替我站了上去，从此被二皇子纳入后院做妾。
我在奴婢房吃不饱饭的时候求到陆灵儿面前，只求她看在我曾经供她吃食的份上给一条活路。
陆灵儿却说，你吃不饱饭肯定是因为你做工的时候偷懒，嬷嬷向来公正，怎么会冤枉你，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妹妹就纵容你好吃懒做。
府外的马夫看不下去，总是在我帮陆灵儿送信的时候给我带些饼子馒头。
却不想被陆灵儿的丫鬟看到，第二天我被拉到大厅，当着众人的面，陆灵儿污蔑我与马夫有染，丢了二皇子的脸面。
陆瑶自轻自贱，整日与府上小厮侍卫一众男人厮混在一起，现在居然还跟外男有染，陆瑶你简直是不知廉耻的东西，我陆灵儿从此没有你这个妹妹。
陆灵儿一脸正义凛然，看我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灵儿不要生气，既然你不想看到她，那就把她发卖了吧。二皇子一脸不以为然，就好像随口打发了一个小玩意儿。
我听说萧铮哥哥军营里还缺一个洗衣服的婢女，就让妹妹去赎罪吧。
我只觉得浑身发寒，军营里能缺什么婢女?只缺军妓
可我常年缺衣短食，哪里反抗得了身强体壮的萧铮，他一只手就将我压制住，一路拖行到军营。
我早已经血肉模糊，衣不蔽体。
可军营里那些男人可不会怜惜我。
日夜不停地凌辱我，我的惨叫从一开始的凄厉到逐渐没有了声息。
我死了。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凄惨地结束。
却再次在陆府睁开了眼，那时我就明白，我的仇人，从来不只陆灵儿一个。
2
拜见二皇子殿下。
我跪伏在地，向座上男人叩首。
额头抵在白玉铺就的地面，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迟迟听不到让我起身的话，我就只能一直维持着这个蜷曲叩拜的姿势，生怕惹了男人不快。
有时候，上位者的一个喜怒，就能要了陆家满门的命。
前世的教训，我吃够了。
座上男子剑眉英目，轻轻吹拂着琉璃盏内的茶香。
我分不清什么雨前雨后龙井，只知道这是极好的茶。姐姐曾找我几番讨要，我都没给。
不然此次二皇子殿下亲临怕是拿不出这等好茶了。
久久维持着一个姿势，我感觉身上一阵僵硬。
世人都以为，二皇子亲自来陆家纳妾，是对我的情深义重。
只有我知道，这个男人喜怒无常。
他可以因为我生日宴一舞倾心，喜宴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前来提亲，也可以在进府后，整整令陆府所有人，整整跪了一个时辰。
谁也猜不透二皇子的心思。
怎么还跪着?起来吧，这跳舞的腿要是跪坏了，本殿可是真的会心疼的。
二皇子悠悠放下茶盏，上前扶起我。
送你的碧玉簪可还喜欢?
我方才特意将碧玉簪戴在了我的头上。
上一世姐姐是在二皇子走后当着众宾客的面抱出碧玉簪的锦盒摔在地上的。
既然她想衬托自己一身傲骨，那当着正主的面岂不是更好。
我还未开口，头上的碧玉簪突然被拔下，手法粗鲁到薅掉了我的几根头发。
我装作一时吃痛，柔若无骨地扑到了二皇子怀里。
来人正是我那标榜自己一身傲骨，踩在家人尸骨上满足自己的姐姐。
姐姐见我扑在二皇子怀里先是一愣，转眼又满脸愤慨。
陆瑶，你简直是不知廉耻
我陆家女子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从小就不喜这些，非要习舞，当众抛头露面简直给陆家抹黑。
她大义凛然地说: 我陆家虽穷，但绝不自甘下贱与人为妾
随即扬手就要把碧玉簪扔在地上。
二皇子本来还在欣赏姐姐的眼神突然一变。摔碎他亲自带来的聘礼，这是把皇室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还没来得及发怒。
我直接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陆灵儿脸上，将她扇倒在地。
这一巴掌，是还你践踏我阿娘遗物。
陆灵儿不敢置信一向懦弱、对她百依百顺的我居然敢对她动手。
陆瑶你竟敢……
啪啪
我干脆利落又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还你害我双亲性命。
啊
我抓住陆灵儿的头发，一路拖行到庭院。
一脚把她踹进了池塘里，跟鱼儿游啊游。
陆灵儿顶着猪头脸挣扎着爬上岸，头上全是水草，一边往外吐水一边朝我怒吼。
全然没了她自己的所谓傲骨之姿。
陆瑶你这个贱人
听到了听到了，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3
爹爹，妹妹一向粗鄙不堪，这次居然当着二皇子的面将我扔入池塘，我的……我的清白呜呜呜。
爹娘站在门外，对着屋内哭得梨花带雨的陆灵儿手足无措。
母亲是父亲的续弦，陆灵儿生母去世后，我母亲就由妾抬成了正妻。
陆灵儿因为这件事总是看我们母女二人不顺眼，不管什么东西，但凡她拿的不够多，那必然是我母亲苛待她。
她三天两头跑到父亲面前哭诉，久而久之，父亲再也不去母亲屋里了。
你们母女二人简直是恶毒至极给我跪下。
陆氏你教女无方，从今日起就在静园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我猛地抬头，静园荒无人烟，母亲眼睛早就不好，夜里更是一点都看不清，父亲居然如此狠心。
我即将嫁入二皇子府成为皇子侧妃，没有皇子发话，父亲不敢惩罚我，便转手对我母亲下手。
父亲。
我阻止了母亲离开的步伐。
你可知为什么我要将陆灵儿踹入池塘?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爹爹的官途。
父亲一生最在意的不过是那官位，果然，一听到事关自己，父亲一下就收敛了怒意。
果然，就算他再疼爱陆灵儿，也比不过他的官途。
不过一个落水跟我的官位有什么关系。
当时姐姐一冲进来就要摔碎二皇子的聘礼，那可是以下犯上藐视皇室啊。女儿不过是想阻止姐姐犯下这滔天大错，一时情急这才不小心将姐姐碰倒在地。
对，是她主动用脸碰我手的。
姐姐当时就喊着什么，陆家穷啊，自甘下贱啊什么就跳进池塘了。把二皇子都吓了一跳呢。不知二皇子有没有听到姐姐的胡言乱语啊?
我恨掐一把大腿，眼泪瞬间就在眼眶打转。
父亲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母亲，女儿明日出嫁，您这是想让全京城看陆家的笑话吗?
一听到此事牵扯陆家颜面，陆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屋内的陆灵儿眼泪都已经流干，声音都吼哑了，迟迟等不到父亲哄她。哪里还想不到是我的手笔。
一双纤手死命地撕扯着身下的锦被。
她一定要为陆家除害
隔天，关于陆二小姐自视甚高，在陆家作威作福的传言响彻大街小巷。
小姐，小姐不好了
我的贴身婢女小翠急急忙忙从屋外跑进来，突然脚下一绊，啪叽
我手一抖茶水抖了手上，可惜了这盏好茶。
小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比起陆灵儿，小翠反倒更像我的姐妹。
小翠慌忙爬起来，连衣裙都来不及整理。
小姐，现在满大街都在传言你因嫉妒大小姐，当着二皇子的面将她踹进池塘，让她失了清白不说，还……还……
我面上温柔示意小翠说下去，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寒冰。
还联合主母常年虐待大小姐，现在更是以皇子侧妃的身份对父亲发号施令，简直是，简直是……
小翠急得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看来我真是小瞧我这姐姐了，为了出口气甚至不惜自毁清白。
此时小厮在屋外通报，二小姐，家主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
4
爹爹，女儿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从不与什么外男接触，对妹妹也是爱护有加，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对我。
肯定是平日里妹妹总是抛头露面，听信了某些不三不四的人的谗言。
眼见陆父还在犹豫，毕竟，正如流言所说，陆瑶马上就要嫁入皇子府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儿和一个未来陆家的助力。
他知道怎么选，所以沉默不语。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一阵嗤笑。
实在是没兴趣留在此处欣赏这场闹剧。
若是无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瑞王要见你。
瑞王，难道该找的不是陆灵儿?
瑞王年级纪轻就在边关屡立奇功，十六岁就被封为瑞王，成为大庆第一异姓王，拥兵二十万。
瑞王殿下来干什么?我疑惑。上一世此时，瑞王在听说陆灵儿要与二皇子成亲才匆匆赶回，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陆灵儿已经嫁作他人妇。
瑞王不仅没有避嫌，两人反而私下里来往密切。
上一世我为两人传递书信，陆灵儿担心事情暴露，在二皇子面前称我自轻自贱，污蔑我与府外的马夫有染。
二皇子连问询都没有，就下令将我充入军妓。当时来将我带到军营的就是瑞王萧铮。
哼，本王再不来，都不知道灵儿要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陆瑶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想毁了灵儿的清白。
那可是你亲姐姐
来人身穿一身墨黑色修身练功服，狐裘披风下难掩一身精壮躯体。
瑞王。我行了一礼。
铮哥哥。陆灵儿人未至，声先到。
灵儿，你没事吧，我都听说了，放心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萧铮满是心疼地看着眼前憔悴了不少的人儿。
灵儿自小心地善良，陆瑶如此污蔑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呜呜呜萧铮哥哥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太锋芒毕露了不怪妹妹误会我。
瑞王怎么就一口认定是我散出去的流言呢?我看着两人在我面前拉拉扯扯，属实碍眼。
萧铮确实是长得一副好模样，可脑子有问题啊，太傻的男人我看不上。
方才小翠鬼鬼祟祟在街上四处闲逛，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萧铮拳头紧握，整个人怒火中烧。
我嗤笑: 这话可就没道理了，我不过是差遣小翠去萧铮哥哥最喜欢的糕点铺买了点莲花酥，萧铮哥哥在边关多年，肯定好久没吃过了。
小翠，把点心拿上来。
看着盘里明显是刚出炉的莲花酥，萧铮一愣。
莲花酥易碎，可盘子里的全都完整如初，明显是被特意叮嘱要小心拿放。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陆瑶了?
陆瑶，当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在场，除了你还能是谁?你以为一盘点心就能糊弄过去吗?陆灵儿愤愤说道。
来人，把点心送回我房里，谁让你们擅自把点心拿出来的。
萧铮心里一暖: 我就知道灵儿待我极好。
萧铮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懊恼，差点就被这个女人骗过去了。
陆瑶，你怎么变得满嘴谎话连篇。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灵儿，我们走。
萧铮拉上陆灵儿就要离开。
萧铮满眼失望地望着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个乖巧的妹妹变成了现在这样。萧铮拉着陆灵儿愤愤离去。
人都是会变的。
因为不变，就会死无全尸。
我眸子暗了暗，既然陆灵儿自己都不要清白了，我还给她留着做什么?
小翠，把这封信送到二皇子府上，顺便给二皇子带句话。我轻抚头上的碧玉簪。
小翠挠挠头，带什么话呢小姐?
我轻笑，就说，明日我在府中设宴，恭迎二皇子大驾。
5
今日瑶儿将我叫来，是想我了吗?二皇子温柔地笑着，轻轻捏了下我的脸。
我一边为皇子的酒杯斟酒，一边笑着回答: 当然了，除此之外，我还为陛下准备了一个惊喜。
我俏皮地看着身旁的二皇子，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待什么夸奖。
我知道，二皇子最喜欢的就是我的这副样子。
崇拜、顺从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果然，二皇子的眼睛亮了亮，似乎很享受我的乖巧。
那本皇子今天就看看瑶儿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二皇子大笑着一口喝完了酒杯的酒。
什么事情让殿下这么高兴?不妨说出来让臣也同乐一下?瑞王大步走了进来。
瑞王怎么也在陆府?二皇子似是没料到，探究的眼神看向我。
我还没开口解释，门外传来一声娇呼，似乎是被什么场面吓到了一样。
下一秒，陆灵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瑶，你又在屋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没有一点名门正派女儿该有的样子，你真是不知廉耻。
话音未落，陆灵儿穿着一身白衣，清风拂过裙摆在风中摇曳，倒是有几分仙气飘飘。
进门后好像才刚知道屋内做坐的是二殿下，犹犹豫豫的行了一礼。
殿下，您不要怪罪妹妹，她从小被主母溺爱惯了，不懂规矩冲撞了二殿下，灵儿回头一定好好教导她。
瞧瞧，这么迫不及待就要给我定罪。
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没道理，我设宴款待二殿下，这屋内屋外全是丫鬟小厮，门窗也全都开着，怎么在姐姐嘴里就成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了?
我笑吟吟地看着陆灵儿，眼底深处犹如一块寒冰，寒冷刺骨。
陆灵儿莫名觉得周身气温有点下降，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灵儿，可是身体不适?
一直关注着陆灵儿的萧铮立马关切地询问。
没事，可能是那日妹妹不小心将我推下水后，落下了一点病根吧，没关系，我已经原谅她了。陆灵儿故作坚强地摆摆手示意没事。
陆灵儿又看向二皇子，秀眉微蹙。
妹妹自小不爱琴棋书画，整日除了跳舞就是跳舞，主母又溺爱她，日子久了难免言行粗鄙，礼数不周，我曾多次向父亲说起此事，可我人微言轻，在陆府说不上什么话。
灵儿够了，你为陆瑶做的还不够多吗?若是二皇子怪罪她，也是她罪有应得。
我有些不耐烦，这两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够了。二皇子言语中含有怒意。
好歹陆瑶是他看上的人，用不着别人在这里自作主张替他安排。
瑞王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啊?
总不能是跟本殿下一样，有美人相邀吧?
陆灵儿心里一急，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不是的二殿下，我只是把瑞王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对待。
她没注意到萧铮的眼底滑过一丝受伤。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真是太好了殿下
我原以为姐姐可能跟瑞王两情相悦呢，原来是当成亲哥哥啊，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我死死盯着陆灵儿的脸，面带温柔地吐出几个字，却让陆灵儿浑身冰冷。
不如，就让姐姐与我一同嫁入二皇子府上为妾吧。
反正……姐姐早已没了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