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一种浸透骨髓的阴寒，在我踏上小雷音寺那斑驳石阶的瞬间，就顺着脚底直冲头顶。这寒意带着陈腐的香灰味，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黏腻地糊在鼻腔里。眼前这座曾经梵音缭绕、金光万道的佛门圣地，此刻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石棺。山门倾颓，曾经庄严的朱漆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朽烂发黑的木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撕扯过。
我下意识地捻动腕间那串温润的檀木佛珠，试图从中汲取一丝熟悉的暖意，驱散这蚀骨的不安。指腹刚触到光滑的珠面——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得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的脆响。我低头，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佛珠正中那颗刻着卍字符的母珠，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狰狞的黑缝深褐色的木质纹理深处，竟渗出一点极其粘稠、暗红近黑的液体，沾染了我的指尖，冰冷刺骨。
这不是香火供奉的暖油。这触感，这气味……是血凝固了不知多久的、腐败的血液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狠狠攥住，几乎无法跳动。我猛地抬头，视线穿透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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