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他有病。
他反手把我堵在墙角，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笑得又痞又坏:
这么纯情啊?小学弟。
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1
你他妈能不能把裤子穿上?
这是我搬进 404 宿舍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新室友，周予安。
正背对着我换衣服，全身上下只穿了条黑色子弹内裤。
听到我说话，他慢悠悠地转过身，露出块腹肌。
矫情什么?男生宿舍不都这样?
我直接把行李箱砸在他床板上。
妈的，早知道就不该听辅导员的转什么狗屁宿舍。
周予安突然凑过来，把我堵在墙角。
他比我高半个头，手指擦过我耳垂，取下挂在衣架上的篮球服，喉结随着笑声震动:
这么纯情啊?小学弟，你该不会……
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没看过 A 片吧?
我抄起桌上的可乐罐就往他脸上砸。
可乐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他轻松接住。
还挑了挑眉。
我拳头硬了。
沈墨，机械工程大三。
辅导员说这学期宿舍调整，让我搬来 404。
我硬邦邦地自我介绍，同时把行李箱踹到唯一空着的床铺旁边。
周予安，体育系大四，欢迎来到地狱。
他笑嘻嘻地说。
我冷笑一声，开始收拾行李。
周予安躺到上铺。
两条长腿垂下来晃悠，脚踝几乎蹭到我肩膀。
能别跟个多动症似的吗?
我拍开他的脚。
听说你是校队新来的控球后卫?
我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这事他怎么知道?
明天训练见，小学弟，我是队长。
……操。
2
第二天，体育馆更衣室。
我故意选了离周予安最远的柜子。
他倒好。
换衣服时非要绕到我面前，把脱下来的 T 恤甩在我头上。
周予安!
我扯下衣服，迎面就是他赤裸的上身。
阳光下，他的肌肉线条像被镀了层金边，人鱼线没入球裤边缘。
紧张什么?昨天不是挺凶的吗?
他单手撑在我耳边的柜门上。
我抬膝就要顶他要害，被他用大腿夹住。
这个姿势让更衣室其他队员开始起哄。
队长又欺负新生啊
滚。周予安头也不回地骂，随后凑近我耳边，你腿挺有劲，晚上宿舍比比?
我直接一拳挥过去。
他大笑着躲开，抓起篮球跑向球场。
我站在原地，耳朵烫得厉害。
训练时他故意针对我。
我突破上篮，他就从后面贴上来盖帽，胸口紧贴我的后背。
我传球，他非要抢断，手指擦过我手背像带电。
防守这么软?昨晚的狠劲呢?
休息时他一把拽住我手腕，把我拖到角落。
我甩开他的手: 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不正常了?他突然用拇指抹掉我下巴的汗珠，当着我的面舔掉。
最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咸的。
我的大脑当场死机。
3
当晚。
宿舍浴室坏了。
整层楼都得用公共澡堂。
我特意挑了最里面的隔间，刚打上洗发水，帘子就被掀开。
借个沐浴露。
周予安浑身湿透，水珠从他腹肌滑进腰间的毛巾里。
我直接把瓶子砸过去: 你他妈有病?
他接住瓶子却不走，视线落在我身上: 身材不错啊，练过?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光着站在他面前。
要搁平时我肯定不怂，但周予安的眼神让我后颈发麻。
我扯过毛巾围在腰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小腿。
害羞?
他向前一步，逼得我后背贴上瓷砖。
热水让狭小空间充满蒸汽，他的瞳孔黑得吓人。
滚出去。我声音有点抖。
他拨开我额前湿发:耳朵红了。
我抬腿就踹，他大笑着躲开，临走还顺走了我的沐浴露。
我站在水下冲了很久，心跳还是没恢复正常。
半夜我被上铺的动静吵醒。
周予安的床吱呀作响，夹杂着压抑的喘息。
我瞬间明白他在干什么，抓起枕头砸向上铺。
大半夜发什么情?
动静停了。
几秒后。
周予安倒挂着探出头。
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有未褪去的情欲。
吵到你了?要不一起?声音沙哑。
我抄起水杯往上泼。
他敏捷地翻身下床，湿漉漉地把我压在下面，胯骨硌得我大腿发疼。
硬着呢，摸摸?
他抓着我的手往他裤子里带。
我一膝盖顶在他胃上。
他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反而低头咬住我喉结:你他妈……真带劲..
我们扭打在一起，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最后我把他踹下床，他坐在地板上笑得像个神经病。
沈墨，你绝对是个处男。
4
周予安那句你绝对是个处男像根刺一样扎在我脑子里。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上铺那混蛋倒是很快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
刚出宿舍楼，就看见周予安靠在自行车上啃包子。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
给你带了早饭，赔罪。
我没接，径直往前走。
他骑车慢悠悠地跟在我旁边，包子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真生气啊?昨晚我开玩笑的。
滚开。
我绕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耳廓上。
下午训练别迟到，我会好好『指导』你的。
我猛地抽回手。
他骑车扬长而去，背影潇洒得让人牙痒。
5
下午的训练比我想象中还糟。
周予安像是故意针对我，每个动作都要求我重复做十遍。
当我第三次上篮失败时。
他走到我身后。
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双手覆在我的手上。
手腕要这样发力，感觉到了吗?
声音震得我脊背发麻。
我挣开动作，把篮球狠狠砸在地上: 我自己会
换衣服的时候，我故意磨蹭到所有人都走光。
刚脱下汗湿的球衣，门就被推开。
周予安只围着条毛巾走进来，水珠从他发梢滴到锁骨，再滑过胸肌。
躲我?
他堵在门口。
我抓起背包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按在储物柜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牙切齿地问。
他低头看我，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你猜。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他的目光落在我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他要亲上来时，他突然松开我，大笑着走出更衣室。
操!
我一拳砸在柜门上。
6
周五晚上，宿舍楼停电，整层楼骂声一片。
我正借着手机光看书，突然有人敲门。
沈墨，我蜡烛用完了，借个火。
我打开门。
周予安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半截蜡烛。
进来吧。
我侧身让他进门，却被他绊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他的胸膛结实温暖，心跳声透过薄薄的 T 恤传来。
投怀送抱?他低笑，呼吸抚过我发顶。
我推开他，摸黑找到打火机。
火苗窜起的瞬间，我看见他眼睛里的笑意。
谢了。
他接过打火机，手指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掌心。
我们盘腿坐在地上，烛光在我们之间摇曳。
他忽然伸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
你头发长了。
没空剪。我拍开他的手。
我帮你。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跪到我身后。
我能感觉到他的膝盖抵着我的后背，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别动，剪坏了可别怪我。
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用指腹蹭过我的后颈。
我浑身紧绷，心跳快得不像话。
好了。
他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眼里盛着烛光的碎片，……帅多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却被他抓住手腕。
沈墨，你为什么总躲我?
他的眼神很直白。
我移开视线: 我没有。
撒谎。他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你耳朵又红了。
我猛地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撞到了他。
我们双双跌倒在地，他垫在我下面，闷哼一声。
你他妈……
他话没说完，宿舍门突然被推开。
查寝!
我们姿势暧昧地僵在原地。
周予安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拉起，故作镇定地打招呼: 老师好，我们在剪头发。
辅导员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目光在散落的剪刀和蜡烛上停留片刻。
注意安全，别玩火。
7
门关上后，我们同时松了口气。
周予安突然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
笑什么?我踹了他一脚。
他抓住我的脚踝，拇指在踝骨上摩挲: 你紧张的样子，特别可爱。
我抽回腿，却被他顺势扑倒在床上。
他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烛光在他眼睛里跳动。
周予安，我警告地叫他的名字。
嗯?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嘴唇几乎贴上我的。
我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就在我犹豫是该推开他还是什么的时候，电突然来了。
刺眼的灯光让我们同时眯起眼。
他啧了一声，翻身躺到我旁边。
算你走运。他哑着嗓子说。
8
校际篮球联赛前一周，训练强度翻倍。
我在一次对抗赛中扭伤了脚踝，疼得冷汗直冒。
让开!
周予安拨开围观的队员，蹲下来检查我的伤势。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肿起的部位，眉头紧锁。
去医务室。
他二话不说把我打横抱起，在全队的起哄声中大步离开球场。
放我下来
我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乱动。他低头瞪我，呼吸有些急促，你想瘸着打比赛?
医务室没人，他把我放在床上，熟练地找出冰袋和绷带。
你经常受伤?
我看着他专业的包扎手法。
体育系的谁没受过伤。
他单膝跪地，把我的脚放在他大腿上，动作轻柔。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疼痛。
我却因为他的触碰而浑身发热。
好了。他系好绷带，抬头时与我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的唇上。
周予安……
我轻声叫他的名字，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
他突然起身，背对着我整理医药箱。
这几天别训练了，好好休息。
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家伙，现在居然在紧张。
晚上他拎着一袋药回来，一言不发地放在我桌上。
谢谢。我说。
他顿了顿，背对着我问: 还疼吗?
好多了。
他转身走到我床边，突然俯身抱了我一下，速度快得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松开了。
早点睡。
9
我因为脚伤，不得不暂停训练。
却给了周予安更多照顾我的借口。
他每天准时出现在我教室门口，不由分说地背我去食堂。
我能走!
第三次被他强行背起来时，我抗议道。
他托着我大腿的手紧了紧，医生说要少走动。再吵就把你扔下去。
我气得咬他肩膀，他却笑得胸腔震动: 属狗的啊?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洗发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我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下巴搁在他肩上。
走到宿舍楼下时，他突然说: 下周比赛你会来吗?
我又没残废。我嘟囔。
他轻轻把我放下，转身面对我。
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整了整我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轻柔。
我会赢的，你看的话。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10
比赛那天，体育馆座无虚席。
我坐在前排，看着周予安带领球队入场。
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我时眼睛一亮，冲我眨了眨眼。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我们领先 12 分。
周予安状态好得惊人，每次进球都会朝我的方向看。
直到对方那个 190 斤的中锋在抢篮板时不小心肘击他腹部。
操!
周予安蜷缩在地上，裁判吹了犯规。
我直接从观众席翻下去，被保安拦住。
那是我室友他需要队医
周予安被扶到场边，脸色惨白。
我挤过人群冲到他面前，他额头上全是冷汗。
没事……就是有点……喘不上气……
他勉强冲我笑笑。
队医检查后，说要送医院。
救护车来之前，我一直握着他的手。
他的指尖冰凉，却用力回握我。
别哭啊……他虚弱地调侃。
我这才发现自己眼眶发热。
谁哭了?你他妈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他抬手想摸我脸，却因为疼痛皱眉。
救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时，他突然抓住我衣领把我拉近。
沈墨……如果我死了……
闭嘴!
……记得把我硬盘格式化。
我气得想揍他，却只能跟着上了救护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