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的时候,天明了。
娄家门前近两日总是热闹得很,人鸣狗吠声不断,高府的人层层守着,比平日里唱戏时还要熙攘,叫人错以为日子还太平。
我枯等了一宿。
如果我知道天明了等到的是父亲的尸骨,那我宁愿这个夜晚是个永夜。
一口棺被淮南的众乡亲抬回来停在娄家正堂之下,棺木漆黑,上头细细地描了金,倒与承演天平的牌匾相衬。
我哭闹了一早上,紧抓着棺口不放手,哀求二师兄打开棺盖再让我看一眼。
二师兄红着眼不依我,任我怎么闹都没有用。
我只想再看一眼。
爹爹还活着,他前一日还站在院里跟我说了好些话,为什么今日就去了?我不信棺盖下有人,我跟所有的师兄说这是瞒天过海的法子,可是师兄们身着缟素,都不肯信我。
我哭累了倚在棺木上愣神,盯着大门看着、盼着,希冀爹爹会突然推开门进来,会跟往日里一样叫我一声铃儿。
小十一抱着麻衣来唤我: 师姐,换了吧。
你也觉得师父不在了是不是?
小十一声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