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斗罗

楚风斗罗

作者: 弗拉基米尔王冠

言情小说连载

《楚风斗罗》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康儿严讲述了​阿娘年轻时是京城闻名的傻白同龄的贵女们有一个赌赌她出嫁后几年会香消玉可直到我快及笄阿娘还是活得好好曾经的赌约最长的一年也过去阿娘却在这时被父亲的三个妾室害到垂我将自己推销给了后院龙潭虎穴的混世小公只求换阿娘一原本以我的家连公府门槛都攀不可主母一听是我是阿娘的女当即便拍板敲只因这些年阿娘能安然度皆是我替她争1.公府那位曾挽弓射大雕的县主娘娘...

2025-05-28 09:23:29
阿娘年轻时是京城闻名的傻白甜。

同龄的贵女们有一个赌约,赌她出嫁后几年会香消玉殒。

可直到我快及笄了,阿娘还是活得好好的。

曾经的赌约最长的一年也过去了。

阿娘却在这时被父亲的三个妾室害到垂危。

我将自己推销给了后院龙潭虎穴的混世小公爷,只求换阿娘一命。

原本以我的家世,连公府门槛都攀不上。

可主母一听是我是阿娘的女儿,当即便拍板敲定。

只因这些年阿娘能安然度日,皆是我替她争斗。

1.

公府那位曾挽弓射大雕的县主娘娘亲自骑红马陪我去抢阿娘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闯入内宅,远远听见呜咽哭声。

一进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悲泣。

我已顾不得身边身居高位的贵客,嚎啕着奔向卧房。

出来时,头缠白布,眼角是干的,只见泪痕。

父亲与三位姨娘正簇拥在贵客身边,低眉顺目。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管家的对牌与印章,交给了三位姨娘中最美貌的那个。

阿娘临终前,最属意您当家,还请您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

从今往后,这内宅之事便拜托柳姨娘了。

柳姨娘双手接过,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仗着貌美,整日高昂着头,十次里有十一次不拿正眼看人。

平日也是最喜欢与我呛声的。

此时那高傲如孔雀般的头颅却叫管家的职权轻易压低。

看我的眼神亲近如亲女,已然将自己脱胎成续弦嫡妻。

姑娘放心,我未出阁时便是当家的一把好手,如今终于有施展之地了。

你且擎好,姨娘定会将姐姐的丧事操办得风风光光

她又哭了几声我可怜,还没出嫁就没了娘。

说的好像我娘的死跟她没关系似的。

随即一阵风般张罗开我娘的丧事,东令西斥,好一副大娘子的做派。

浑然不顾在场各异的目光。

父亲是外男,不好在县主跟前多待,只见了礼便告退。

其余人也无资格接待县主,随之离开。

唯余我陪侍这位降尊纡贵的客人。

姑娘节哀,到底没能救下你母亲,本县主虽有心,却无力左右生死。

言下之意,是她已践诺,哪怕结果不如人意,我也要履约。

我手捧那盏沏到浓红的枫露茶,施然跪下。

您已经尽力了,是阿娘福薄。姜嫖骤然丧母,心中爱重无所寄托,娘娘慈爱亲和,今后我愿如从前侍奉阿娘那般孝敬您。

还请娘娘垂受姜嫖一片拳拳之心。

方才那一出,便是交给县主的投名状。

过了好一会儿,腕都酸了,茶也温到恰好入口。

才等来手上重量一轻。

县主满意地啜饮了一口茶,又亲自将我扶起来。

好孩子,可怜见儿的。

往后,我便是你的母亲。

你不必再这般事事熨帖,时时紧绷。

想哭便哭吧,你是我的女儿,没有人可以指摘你。

我又嗵地跪下,伏在她膝上失声痛哭。

阿娘……

她想展现慈母的姿态,我便要被触动到涕泗横流。

不将戏做全,接下来的戏又该怎么唱下去呢?

2.

柳姨娘正是上头的时候,为了讨好我,巩固大权。

将阿娘的葬礼办得极为体面。

下葬时挑挑拣拣,请风水先生在祖坟里定位。

先生挑选了一处风水宝地,说此地女利,葬者必诰命加身。

话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柳姨娘急于立贤名,纵使眼馋也还是故作大度,决定将阿娘葬于此处。

父亲却在此时跳出来阻止,说阿娘短寿不吉,不宜葬进祖坟。

柳姨娘终于有理由将这宝地昧下,装模作样地惋惜。

叫先生另找一处好地方。

却没见父亲说这话时,搂着孩子的徐姨娘,弱柳扶风的何姨娘,都偏过头去。

一句诰命加身,叫三个女人眼热。

最终阿娘葬在了青山观后一处安稳地,清幽宁静。

青山观是公主出家修行之处。

我为阿娘守墓二十七日,就住在这里。

小宛回去为我取衣裳,欢欣得像小雀。

家里为了那块墓地闹起来,主君都住在官衙躲清静了。

我烧了三柱香敬告阿娘。

您嫁的不是良人,连祖坟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竟然藏着一块大凶之地。

父亲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他自己也看中了那块地。

他何尝不知道自家祖坟平平?所以这么多年后代也平庸。

既出了一块风水宝地,管它女利男利,都得利他自己。

可惜。

以后无论谁葬在那里,都会遗祸子孙的。

此时就开始为此争抢,未免太早,实在浮躁。

等他们死了,我就把他们棺材叠棺材,全葬在那里。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谁也不用争了。

3.

父亲一共有三妾。

柳姨娘美貌,徐姨娘有子,何姨娘是心心相印的有情人。

这三个女子满足了他所有的需求。

唯一的缺点便是娘家都对他无所助益。

于是他又哄骗了阿娘这个出了名的傻白甜,来填补这个缺漏。

可内宅之中哪里还有阿娘的立足之地?

出嫁前年,有外祖家护着,一切倒还相安无事。

第年,外祖父外调出京,家中的魑魅恍如没了封印般开始作祟。

阿娘虽单纯,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起初也能应对一二。

可自从她生下一双儿女,内宅之中的争斗愈发不择手段。

哥儿叫人害死,阿娘大受打击,精神溃败。

我再机敏也终是年幼,又是小辈,天然矮了一头,许多事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娘勉强能自保,稚儿却时刻暴露在危险中。

于是我去信请外祖母家将姐儿接走抚养。

为此挨了一记重掌,掉了几枚乳牙。

从此开始与三位姨娘周旋。

这么多年,竟生生守住了管家权。

叫她们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对阿娘出手。

终究百密一疏。

太妃素爱修行,为了死后飞仙,要三对年龄不同、字契合的男女充当座下金童玉女。

父亲急求升官,攀权附贵,将我的字递了上去。

偏偏就选中了我。

明明数日前还接到外祖母来信,说为我挑中了好郎君。

阿娘说等太妃修行结束,便带我归宁,好好待些日子,商议我的终身大事。

却没想到,寥寥数日,再归来时,她却病重垂危。

父亲不愿我救治,让妻妾失和之事传出家门,坏了他多年内宅安宁的名声。

堵了我所有的路,叫我求告无门。

我将自己待价而沽,卖给燕国公府。

门房欺我家世不显,可我知道,县主一定会选我的。

终究还是太晚了。

可日子还要过下去。

4.

在青山观中,我日日茹素清修,每日晨起去为阿娘上香扫墓。

与女道们同吃同住,接待香客,俨然已经融入。

这日清晨,我正在阿娘的坟前换贡果,扫落叶。

耳边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小仙姑,你知道如何回观吗?

我回头,便见一个衣着绯红的公子,逆光站在台阶上。

此时山中之晨,湿雾朦胧。

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见我面带警惕,将手中竹帚护在身前。

他眉眼含笑: 是我唐突了,这后山从前常来,不知今日为何兜兜转转迷了路。

还望小仙姑能指点迷津。

我手指微松。扫开竹林旁的落叶,一瞬间似拨开云雾,露出一条小路来。

今日雾重,近来又添了新冢,格局有变,原路而返只怕更偏。

若想回观,自此而上可直达角门。

我侧身回避,也不难忽视他一瞬间微睁的双眼。

他自台阶而下,擦肩而过时,突然向我躬身: 多谢仙姑。

待人踏入那条小路,我清扫着阿娘坟前的枯枝落叶,将其尽数堆放在小路入口处。

那条小路便神奇地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待雾气被光驱散,万籁俱寂,我上了三柱香。

阿娘,这便是你女婿了。

虽不是您看中的,我也不属意,但还算是仪表不凡。

嫖儿得嫁高门,您可高兴?

那墓碑石料冷,晨时的雾凝在上面。

此时温度渐高,便结了水珠,慢慢往下流。

我用袖子蘸干,口中喃喃: 别哭,别哭……

我拿的住。

少有人知,燕国公府小公爷严筠喜好奇门遁甲之术。

所创的一门阵法至今仍是禁军操练必学技,他出了名抗拒入仕,不愿署名,只留化名,可少年人哪里忍得住不留痕呢?

我在他常走的小路上摆此阵,他见了眼熟,总忍不住一探究竟。

却不料阵法叫人改了,非但不能破,还越走越深。

直至阵眼处,与我相见。

想起方才人走后仍数度回头、停步,落在我身上探究的眼神。

我想,这第一步棋,我走的好极了。

5.

依本朝律例,父母丧者,儿女一年内不得行嫁娶。

若先有婚约,婚期恰在孝期内,则酌情改为四十九天。

我与县主有约在阿娘咽气前,婚期定在两月后。

常年修身修心的观主柳眉倒竖: 叫姑娘刚取了孝布就盖盖头,家里有人要死了着急冲喜吗?

青山观主,是阿娘的旧友,亦是当初打赌的贵女之一。

她久居道观,不问世事,只知严筠是京城拒嫁榜榜首,却不知为何为榜首。

你那日见了人,可是什么混账种子?若真是个虎狼窝,悔婚也罢。

大不了来青山观出家,同我作伴,也好过在四方牢笼厮杀。

任她县主再彪悍,公府再势大,大得过观门牌匾后的皇家?

我摇头: 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她不解,既如此,又为何会登上京城拒嫁榜榜首?

姨母可记得,每月初七都会有位姑娘带着儿子来上香?只在观后的树上许愿。

似乎是有这么个人,还捐了银子认了根树枝,专给她一个人挂。

我看向窗外,参天古树上的红绸带与树叶一般密,随风飘起,蔚为奇观。

那是严筠的糟糠妻。

观主手中的陶杯落在竹席上,湿了一片。

我扶住她要拍桌而起的手臂,细细道来。

说是糟糠妻,也不算。

只是这位小公爷自小爱混迹市井,不问前程,更不愿入仕。

一心只想做个普通人,去过平凡人生,于是为自己假作了商人户籍,装的落魄。

旁人还以为他只是纨绔,谁承想高门里真的会出这样一个混不吝。

竟然就着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娶妻,辟了一门家室。

直到生了孩子去衙门登户籍时,上官才觉得事情棘手,捅到国公府去。

县主原只想将事儿压了,婚前纳妾有了庶长子,虽然于礼不合,却也不算严重。

小公爷本人却不愿意,对那女子情根深种,无论如何也要给人正经名分。

闹出了好大动静儿,名声一下子变得臭不可闻。

哪个好人家愿意将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

一来小公爷平庸,往后最多降等袭爵当个富贵闲人,性子又这样不拘。

高门大户每一个得青眼的儿女都有自己的作用,怎么会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二来他先娶了平民妻,又这样看重,不愿让其委身做妾,往后姑娘进了门,又如何论正侧嫡庶、妻妾尊卑?

若真的任由他一夫二妻,那岂不是出嫁女连带娘家满门都成了笑话了?

三来县主眼光挑剔,她是亲王之女,嫁了显赫的国公府,偏偏生下这么个让人头疼的混世魔王。

若换了旁人,门当户对的找不着,低娶一个差不多的也就罢了。

她却不将就,按照她的话,儿子都已经这样了,若是再找个差不多、撑不起的儿媳,这个家才要完了。

听者都糟心,更何况我这个即将要嫁进去的人。

观主还想再劝,我将新斟的茶水喂到她嘴边。

罢了,你即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絮说,只是涉及终身,姑娘切要三思再三思、珍重再珍重。

她交给我一沓信件,具是从外祖家寄来的。

想也不想都知道,是来劝我勿要冲动误终身的。

我怕自己动摇,干脆尽数拿去当火引子。

有一封烧到一半,掉出一枚铁木笺。

好一个负心薄幸的女子。

我只当没看见,火钳一挑,那木笺便落进柴禾里,极慢地燃成灰烬。

6.

出嫁那日,看着往来的权贵,父亲笑得合不拢嘴。

他教导我,严筠注定是个富贵闲人,可这样的高门大户,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自己吃的肚圆。

因此他要我出嫁后为娘家筹谋,有何好处都往家里搂一搂。

为父子嗣单薄,你母亲福薄,留不住嫡子。往后能为你撑腰的,只有康儿。

只有姜家强盛了,你才能在婆家立足,互惠互利,最好不过了。

康儿便是徐姨娘的儿子,也是姜家独子。

左右都屏退了,我对镜涂抹着艳红的口脂。

是了,姜家只剩康儿这一根独苗。

父亲不悦: 我春秋鼎盛之年,说独苗为时尚早。怪只怪你母亲无能,没能一举得男,好容易生下,又护不住,才使我至今只有一个儿子。

即使你为你母亲鸣不平,也不该诅咒父亲。

所以他明知道在刚丧母的女儿面前说她亡母的坏话是错的。

却还是要一踩再踩。

我沉沉朝他看去。

可是父亲,若你知道自己这一生只会有这一个儿子,当初还会眼睁睁看着徐姨娘失手摔死我那幼弟吗?

自然不会。

当时他以为,摔的那个是女孩。

谁叫这个让他不喜的正妻,生儿子还要带个拖油瓶,才叫人摔错了。

都是她不好。

刚生出的一丝悔意被强行压下,我的话还是戳到了父亲的痛处。

他举起巴掌威胁我: 人死如灯灭,你还揪着不放。再胡说道,别怪为父让你在这大喜的日子哭着出门。

我已非能被莽力威胁的幼童,继续逼问。

这么多年了,您难道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自阿娘与徐姨娘后,后院再无人开怀?

找个大夫看看吧,您也不年轻了,若是再生不出来,便该早做打算。

康儿这孩子可不好管。

听说十二岁就开始眠花宿柳了。

断子绝孙是姜家的报应。

我的不识相,让父亲觉得威严受到挑战。

我叫你住嘴什么时候轮到当女儿的来教父亲做事了?

他抬手便要掌掴我。

我举起尖锐金簪以对,他毫无防备。

等他想收回手的时候,金簪尖头已经没入手掌数寸。

反了反了你竟敢伤父以为自己攀了高枝便敢犯上我要治你忤逆重罪

他痛到面容扭曲,但面对我手上锥子一般的金簪,还是畏缩了,不敢再动手。

我将磨了三天的簪子擦了擦插回发髻。

疼痛会让人冷静,女儿这是在救姜家。

父亲以为自己打的是女儿的脸,可若是盖头叫风吹了,丢的便是国公府的人。

高门大户,手指缝里漏些都能喂饱蛀虫,自然一根汗毛砸下来也能毁灭他。

门外有人催妆,我披上盖头,点到即止。

有些事儿说清楚了他反而不愿意接受事实。

半遮半掩,他自然会忍不住自己探究。

跨过门槛前,我最后望向他。

您不该放任她们害死我阿娘。

现下她们就要为你的正妻之位打破头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我很想知道,后院起火,您会先舍弃哪一个?

7.

我的嫁妆是母亲的嫁妆,和当年诸多贵女打赌输了送来的赌注。

当初打赌的一个都没押中,因而赌资全归阿娘。

康儿还小,徐姨娘也不舍得他背我,推拖过去。

我本想就这样出门子,耳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心脏叫人猛地一攥。

在下桓州瞿氏,乃姑娘外祖家牧氏表亲。

今携牧氏添妆而来,受老太爷、太夫人所托,背姑娘出门。

瞿观微。

正是阿娘为我看中的,也是我自己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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