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化作黑水消失后，陈玄风站在法坛边，望着那片被阴气浸染的土地，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蹲下身，手指沾了点地上残留的水渍，放在鼻尖轻嗅——那股腐臭味比山洞里的更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纸浆味。
“这东西，和阴阳纸棺人脱不了干系。”
陈玄风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村里老人们提过的往事。
据说早年间，桦子沟附近的老林里，有个专做纸扎活的外乡人，后来不知何故，在林子里上吊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当时有人说他是得罪了山里的“东西”，现在想来，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第二天一早，陈玄风叫上王大胆。
王大胆起初百般推辞，可架不住陈玄风一句“你若不去，夜里那哭声怕是要钻你窗缝”，硬着头皮揣上猎刀跟来了。
两人没走寻常山路，专挑那些藤蔓缠绕、不见天日的林子深处钻。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王大胆突然拽住陈玄风的胳膊，声音发颤：“陈先生，你看那……”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立着几棵歪脖子树，树干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头拴着十几个纸人。
这些纸人比普通纸扎品小些，穿着破烂的纸衣，脸上用墨汁画着歪歪扭扭的五官，最瘆人的是眼睛——全是用黑线缝上去的黑布团，正对着两人的方向。
陈玄风缓步走近，发现树下有个被踩实的土坑，坑底散落着些烧尽的纸灰，还有半截没烧完的纸棺碎片。
碎片上的符文和之前见到的如出一辙，只是边缘处多了些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有人在这里祭拜纸棺人。”
陈玄风用桃木剑拨了拨纸灰，“而且不止一次。”
话音刚落，林子里突然起了风，那些纸人被吹得“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背后拉扯。
王大胆猛地抬头，只见其中一个纸人的脑袋转了半圈，黑布团眼睛正对着他，吓得他“嗷”一嗓子瘫坐在地。
陈玄风迅速掏出两张符咒，往最近的两个纸人身上一贴，符咒瞬间燃起淡蓝色火焰，纸人很快化为灰烬。
可剩下的纸人像是活了过来，纷纷从树上挣脱，朝着两人飘来。
它们没有五官的脸上，竟渗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快走！”
陈玄风拉起王大胆，转身就往林子外跑。
那些纸人在身后紧追不舍，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陈玄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硫磺粉，回身撒了过去。
硫磺粉遇风散开，纸人一沾到就像被泼了沸水，瞬间冒出黑烟，速度慢了下来。
两人连滚带爬跑出那片林子，首到看见村子的炊烟才敢停下。
王大胆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指着身后的林子：“那……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玄风擦了把汗，脸色凝重：“是养出来的邪物。
有人用鲜血和怨气喂养这些纸人，再借阴阳纸棺人聚阴，恐怕是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怪人化作的黑水，又联想到纸人身上的粘液，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那个上吊的外乡人，或许根本没死。
当天夜里，陈玄风没睡。
他坐在院子里，盯着桌上的罗盘。
罗盘的指针一首胡乱打转，首到后半夜，突然指向村子西边的方向，稳稳不动。
西边是村里的乱葬岗，也是之前村民们找回躁动牲畜的地方。
陈玄风握紧桃木剑，决定去乱葬岗一探究竟。
月光惨白，照在乱葬岗的土坟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动泥土。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蹲在一座新坟前，手里拿着把铁锹，一下下挖着坟头。
那黑影的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挖出的土块上，沾着和白天纸人身上一样的黑色粘液。
陈玄风悄悄绕到黑影身后，举起桃木剑正要劈下，却见那黑影猛地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眼空洞，正是昨夜那个怪人！
而他手里的铁锨上，还插着半截纸人胳膊。
怪人看到陈玄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猛地将铁锨掷了过来。
陈玄风侧身躲开，铁锨砸在旁边的石碑上，“哐当”一声断成两截。
就在这时，乱葬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纸棺开合的声音，紧接着，无数个纸人从坟头后飘了出来，密密麻麻，将陈玄风团团围住。
陈玄风知道，今晚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在月光下泛起红光：“既然躲不开，那就来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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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风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村里老人们提过的往事。
据说早年间，桦子沟附近的老林里，有个专做纸扎活的外乡人，后来不知何故，在林子里上吊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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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走寻常山路，专挑那些藤蔓缠绕、不见天日的林子深处钻。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王大胆突然拽住陈玄风的胳膊，声音发颤：“陈先生，你看那……”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立着几棵歪脖子树，树干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头拴着十几个纸人。
这些纸人比普通纸扎品小些，穿着破烂的纸衣，脸上用墨汁画着歪歪扭扭的五官，最瘆人的是眼睛——全是用黑线缝上去的黑布团，正对着两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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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上的符文和之前见到的如出一辙，只是边缘处多了些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有人在这里祭拜纸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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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林子里突然起了风，那些纸人被吹得“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背后拉扯。
王大胆猛地抬头，只见其中一个纸人的脑袋转了半圈，黑布团眼睛正对着他，吓得他“嗷”一嗓子瘫坐在地。
陈玄风迅速掏出两张符咒，往最近的两个纸人身上一贴，符咒瞬间燃起淡蓝色火焰，纸人很快化为灰烬。
可剩下的纸人像是活了过来，纷纷从树上挣脱，朝着两人飘来。
它们没有五官的脸上，竟渗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快走！”
陈玄风拉起王大胆，转身就往林子外跑。
那些纸人在身后紧追不舍，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追上，陈玄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硫磺粉，回身撒了过去。
硫磺粉遇风散开，纸人一沾到就像被泼了沸水，瞬间冒出黑烟，速度慢了下来。
两人连滚带爬跑出那片林子，首到看见村子的炊烟才敢停下。
王大胆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指着身后的林子：“那……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玄风擦了把汗，脸色凝重：“是养出来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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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昨夜那怪人化作的黑水，又联想到纸人身上的粘液，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那个上吊的外乡人，或许根本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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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院子里，盯着桌上的罗盘。
罗盘的指针一首胡乱打转，首到后半夜，突然指向村子西边的方向，稳稳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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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动泥土。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蹲在一座新坟前，手里拿着把铁锹，一下下挖着坟头。
那黑影的动作僵硬，像是提线木偶，挖出的土块上，沾着和白天纸人身上一样的黑色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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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乱葬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纸棺开合的声音，紧接着，无数个纸人从坟头后飘了出来，密密麻麻，将陈玄风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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