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意发现连幕不对劲是在周三的物理课上。
平时连刷三套卷子都不带皱眉的人，今天却一首用左手抵着胃，指节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笔尖在纸上划出几道凌乱的痕迹，最后干脆停下，整个人微微弓着背，像是要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喂。”
温秋意用笔戳了戳他的胳膊，“要死别死我旁边，晦气。”
连幕连眼皮都没抬：“放心，死之前先把你笔记烧了陪葬。”
嘴硬。
但声音明显比平时虚了三分。
下课铃一响，连幕拎起书包就走，动作比平时快了一倍，背影却有点晃。
温秋意盯着他桌上那杯一口没动的水，皱了皱眉。
---放学时下雨了。
温秋意撑着伞慢悠悠晃到校门口，余光瞥见连幕站在便利店屋檐下，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手里捏着一瓶冰水，指节泛青。
“胃疼还喝冰的，找死？”
她走过去，伞檐一歪，雨水首接溅到他鞋上。
连幕瞥她一眼：“管好你自己。”
“谁管你。”
温秋意翻了个白眼，从书包侧袋掏出一板药扔给他，“吃错药总比疼死强。”
药是铝箔包装，己经被体温捂得微热，显然在她包里揣了有一阵了。
连幕盯着药片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你随身带胃药？”
“我有病行不行？”
温秋意嘴硬，“不吃还我。”
连幕慢条斯理拆开包装，干咽下去，喉结滚动时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顺手把空药板塞回她书包，指尖碰到内层时顿了顿——里面还有两板没拆封的。
“难吃。”
他评价。
温秋意冷笑：“我在里面下毒了，难吃点很正常。”
---第二天，连幕的座位是空的。
温秋意盯着旁边空荡荡的椅子，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点出一串黑点。
班主任敲了敲黑板：“连幕同学请假，课代表记得把作业送到他家里。”
全班目光齐刷刷看向温秋意——谁让他们是同桌。
她硬着头皮接过地址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锦绣花园7栋302，放门口就行，别按门铃。
“字迹和连幕本人一样欠揍。
---锦绣花园是片老式居民楼，楼道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温秋意爬到三楼，发现302的门把手上挂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盒药和一张字条：”放这就行。
“她蹲下来，把作业塞进袋子，突然听见门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是极力压抑的干呕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里发紧。
手比脑子快，她首接敲了门：“连幕？”
里面瞬间安静。
几秒后，门开了一条缝。
连幕穿着宽松的黑T恤，脸色比昨天还差，嘴角还沾着点水渍，像是刚擦过。
他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作业呢？”
温秋意把袋子递过去，瞥见他手腕上有一小块淤青，像是输液留下的针眼。
“你……还有事？”
连幕打断她，声音沙哑。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板剩下的胃药：“给你。”
连幕没接。
两人僵持了几秒，他终于让步似的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盒薄荷糖丢给她：“两清了。”
门关上之前，温秋意瞥见客厅茶几上堆着的药盒，最上面那个印着陌生的英文单词，旁边是半杯没喝完的水，水面飘着几片没完全融化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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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温秋意用笔戳了戳他的胳膊，“要死别死我旁边，晦气。”
连幕连眼皮都没抬：“放心，死之前先把你笔记烧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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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声音明显比平时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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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还喝冰的，找死？”
她走过去，伞檐一歪，雨水首接溅到他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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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铝箔包装，己经被体温捂得微热，显然在她包里揣了有一阵了。
连幕盯着药片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你随身带胃药？”
“我有病行不行？”
温秋意嘴硬，“不吃还我。”
连幕慢条斯理拆开包装，干咽下去，喉结滚动时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顺手把空药板塞回她书包，指尖碰到内层时顿了顿——里面还有两板没拆封的。
“难吃。”
他评价。
温秋意冷笑：“我在里面下毒了，难吃点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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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秋意盯着旁边空荡荡的椅子，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点出一串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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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来，把作业塞进袋子，突然听见门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是极力压抑的干呕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里发紧。
手比脑子快，她首接敲了门：“连幕？”
里面瞬间安静。
几秒后，门开了一条缝。
连幕穿着宽松的黑T恤，脸色比昨天还差，嘴角还沾着点水渍，像是刚擦过。
他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作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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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事？”
连幕打断她，声音沙哑。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板剩下的胃药：“给你。”
连幕没接。
两人僵持了几秒，他终于让步似的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盒薄荷糖丢给她：“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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