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站在小区门口，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就是这里了。”
他低声自语，抬手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四十分。
他需要这份工作。
招聘启事上写着“月薪八千，包住宿”，对只有高中学历的他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尽管夜班保安听起来不是什么体面工作，但比起在工地搬砖，已经好上太多。
岗亭里，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保安正低头擦拭着手电筒。
他脸色灰黄，眼袋深重，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我是新来的夜班保安，李默。”
老保安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我是老王，白班的。
等着，老赵马上来交班。”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老赵是现在的夜班保安？”
老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擦拭着手电筒，力道大得像是要搓掉一层皮。
十点五十分，一个身影从小区深处走来。
李默第一眼看到老赵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比老王还要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走路的姿势僵硬得不自然，仿佛每迈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新人？”
老赵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李默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交接班过程异常沉默。
老王只是简单点了下头，就匆匆离开，那模样几乎是逃离。
老赵则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默。
“跟我来。”
老赵转身走向岗亭，李默紧随其后。
岗亭内部狭小而整洁，墙上挂着一串钥匙和一台监控显示器，屏幕上分割着小区各个区域的画面。
老赵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封面泛黄的小册子，郑重其事地递到李默面前。
封面上印着几个褪色的黑体字：《馨苑小区夜间保安手册》。
“听着，小伙子，”老赵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这本文册，从今晚起就是你的圣经。
不想死，就一字不差地照做。”
李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大叔，您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吧？”
老赵没有笑。
他那张憔悴的脸在岗亭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骇人：“我不是在开玩笑。
在这里值夜班，不守规矩的人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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